给空空@Hakutamicon的生贺！！生日快乐！ 祝愿万事顺遂，得偿所愿w

Title：《孤雏》

Cp：鬼白

空空生贺/鬼灯单箭头（？）白泽的故事/暗恋如不说破便无be（理不直气也壮

BGM：《孤雏》-AGA

我对所有与你相似的事物的喜欢都是爱屋及乌。

1.“无情人做对孤雏，暂时度过坎坷，苦海中不至独处至少互相依赖过。”

       白泽有个本领，无情能状似有情。

       鬼灯也有个不为人知的本领，有情能状若无情。

       在花街遇见白泽深情款款地搭讪女子的次数以千年为期累计下来早已是一个庞大到令鬼灯腻味的数字。早前这种厌倦感还能隐藏于内心深处的暗涌，近来是越发难以克制，毫不掩饰地体现在眉间皱出的深深沟壑里，体现在不由自主地摩挲狼牙棒的手部动作中。“如果鬼灯大人在花街碰到白泽大人就会大打出手”的说法在狱卒间基本成为共识，并且地点随着白泽风月猎场的场所变更而改变，最终恶化成两人见面就难免动手的境况，人人都认为他们的关系陷入了僵局。

       但很少有其他人知道，他们二人也曾触膝把酒倾通宵过，几天几夜相谈甚欢也证实他们本可以成为“聊得来的朋友”。无奈感情变化之诡谲，纵是鬼灯也料不到自己会被一位吊儿郎当的花心神明给吸引，而对方“花心”的特质正与他的“占有欲”相冲突，导致两人后来交错的轨迹生生拐入他途。

       每逢见面必争吵是渐行渐远还是反向靠近鬼灯也不甚明了，见惯了那家伙对别人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反倒觉得还是怒气冲冲的样子生动得多，久而久之见面就动手竟成了默认的相处模式，但能够借以窥见那笑面下的半分真实也算值当。

       但他们并非总是敌对，鬼灯想，白泽与那些他绑在伊邪那美殿门柱上的仇敌是不同的。狱卒们提到地狱第一辅佐官，多形容他“无所不能”，而有意无意对他提供帮助的，除去亲近的友人，便只有白泽——他会在叫唤地狱的亡者暴动时提出帮忙，尽管笑里全是精明的算计，鬼灯无需深思便知对方是为了填补被花街黑店坑骗的金钱窟窿，但出手相助之举总是比袖手旁观更易令人动心。

       偶尔会有和平相处的时候，四下无人唯有他们独处时，失去挑衅的缘由，两人便可相安无事片刻。

       如恰逢桃太郎出去采药，极乐满月中便只有他们与一众兔子实习生，相对无言。尴尬倒不至于，两人都深谙独处之道，反而有偷得浮生半日闲之感。往往是锅里熬着药，咕噜咕噜的水泡破开，草药味充斥静谧的空气，窗口投进的阳光中所有浮尘都被饱和的水汽压到地面瓷砖上。鬼灯坐着供人休息的椅子，怀里必然要抱一只极乐满月的兔子实习生，视线有意无意地飘向一身白衣的药剂师。白泽大抵也不知道，自己煮药汤时嘴角会挂着抹浅淡笑意。

       唯有这样的时刻白泽是安静的，像他千年前躺在树上独酌一般。鬼灯明白自己常常突然造访拿药不过就是借口，目的是迂回辗转地延长相处时间。工作的白泽神情专注，平时晃晃悠悠的耳坠也会安分地垂落，白皙的手握着长柄勺，搅开有些黏稠的药汤，朱红色的手串堪堪束着细瘦的腕骨，珠子不时碰撞出声响。那点微弱的动静似剔透的玻璃珠砸进玻璃瓶里，撞得他心痒。

       最后对方将药瓶交给他，借着这个时候故意施力捏痛对方的手，将掌温和细腻触感烙得更深刻，方觉不虚此行。

       ……

       这些记忆充满药的甘苦味道，甜是冰糖尖尖的一点，苦却是整碗中药的沉郁。苦是他所习惯的，因此为了那点甜，便算不得什么。陷入的过程起初是缓慢的，达到某个限度后开始极速坠落，他深陷暗色的海中。

2.“见你欢欣，我会尽快抽身，维持在一公尺远近。”

       白泽众多的女友中，鬼灯印象深刻的寥寥无几，主要是因为白泽更换女友实在频繁，每个交往对象都如匆匆过客——似乎无人能够使他驻足，能令他特殊对待的更是少之又少，这少数包括五道转轮王的辅佐官小中。被伤过心的人对待元凶通常是恨之入骨或漠然置之，小中属于前者，回回见到白泽定要暴揍一顿，导致白泽处处躲着她，唯恐避之不及。

       偶尔鬼灯拜访五道转轮王时会与小中碰见，少有的几次谈到白泽，双方话里都掺杂着不满，只不过一人是为了已发生的事而恼恨，另一人却是为了那些不会发生的事。

       长久的得不到回应，热情终归会消减。见惯白泽花天酒地的模样，更深知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可他无法不被吸引，日常吵嘴打架之外，他常常做的便是凝望，维持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无声转移目光追随衣袂翻飞的神明。

       神明无疑是惹眼的。众鬼投以热切、嫉妒、羡慕、厌恶的视线……他在种种视线交织而成的网中浑然不觉，或是全不在意，喝着琼酿，笑拥温香软玉入怀。这样的白泽离他很遥远，举手投足间具是漫不经心，闲闲撩拨身边女子头饰的手看似温柔，实则是为了排遣无聊。即使他身边总有形形色色的女人，也未曾见他定下心，正如无人能捉住溜过指间的风。鬼灯招呼上去的拳头、狼牙棒是为切实地感受他的存在，哪怕因此讨得几句气急败坏的骂，也正合他意。

       接近一个人的方式有千百种，他却选择这条最为崎岖的道路。

       乐此不疲的恶作剧：费尽心思在结束繁重的公务后彻夜不休地在通往极乐满月的小路上挖坑，企图用一夜不眠的劳动成果让天国的神明跌入地狱；读到好看的推理书却偏要以在开头画出凶手的方式来掩盖自己想要分享的最初动机……如此，神明眼中终于盛下了他。

       但活过亿年的神明，再稀奇的景色在他眼中都不算新鲜，而那些他惯常爱的美人美酒，见过品过，也就如水过无痕，浅淡得丝毫不见形迹。身处热闹人群中，不被注意时，鬼灯曾瞥见那人噙着抹笑意，若有似无，低垂着目光注视着杯中晃荡的酒液，如喝白水般稀松平常地饮尽——所谓的多情浪子，其实是个浅情人罢。正是这点发现，使他洞悉自己或许与白泽间横亘着漫长光阴的天堑，他所做的努力是杯水车薪，是水中捞月。

       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拥有。

       可月华流转，光之所及处亦无他。

       他在阴暗角落凝望月光。

3.“难停留在你心窝，做回路过孤雏。”

       由于针对过于明显，尽管多数人都知道白泽就是他的“死敌”、是与他交谈时的禁区，鬼灯也时常会被问及他与白泽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有时不待他回答，阎魔大王就会旧事重提，讲起多年前和汉亲善大会休息间隙中他们无聊的赌约，讲自己胸口的疤痕由来。对于阎魔大王的多此一举，鬼灯往往会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留下新的伤痕，并又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与白泽之间的种种渊源不止于此。

       在阎魔大王心中，他们结仇于自己的任职仪式，关系恶化于和汉亲善大会；在白泽心中，自己是破坏他一次又一次桃花运的恶人，八字不合见面还总无缘无故找茬；而在旁观者心中，他们似乎从来就没和平共处过，若能有片刻宁静共处甚至值得登上三途川周刊的首版。那些不见天日的心事自然无人得知，那些仅他记得的往事更不能够用来推断他与白泽的关系曾经也有其他可能。

       初生为鬼时，他在地狱可触及的、目所能见的一切事物都带着不近人情的冷硬，而他拥有与其他鬼族格格不入的独角、蛮横的大力、不幸的生前往事，遭致孤立似乎难以避免，被巨石堵在昏暗的洞窟中几天几夜时他只能用自己的角去凿碎那块坚硬的石头，也是那以后他清楚地意识到要融入地狱只能将自己磨砺得像这针山耸立、遍地荆棘的蛮荒地狱一般坚硬。

       ——而白泽是他最初触碰到的柔软。

       多年前去现世看传说中貌美的花耶姬不过是他与乌头、蓬的临时起意，而愿意违背条规带他们去现世的只有白泽，冥冥中命数已定。千年前初次见面，神兽柔软的皮毛触感就给他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他对动物的喜爱或许也有几分爱屋及乌的意味。只是现如今他不会也不能承认，在众人评价白泽花心、轻浮时，他会默默在心中补上一个“柔软”的标签。

       第二次见面则是他从中国回来，路遇躺在树上喝酒的神明，那汉服广袖垂落下来，轻飘飘的声音伴随着浅浅桃花香一同落下，那人大大方方地将葫芦中的琼酿分与他。听闻他刚从中国学习黄泉制度归来，就饶有兴趣地挽留他一同交流，神明与鬼相对坐于月色下，谈天说地，熟稔得仿佛故人。白泽大抵不知道，他醉后是怎样一副神态，勾人三魂六魄仅需䀹䀹眼，而醉极时毛绒绒的尾巴从身后冒出来，蓬松得像九天上的云。

       那几天几夜确实是他铭记于心的、为数不多的好时候，他对待这段记忆就像对待房间里林林总总的收藏一样珍而重之，只不过那些稀有的纪念品被放在玻璃匣子里，这份感情却藏在心里唯独他一人知晓而已。

       所有知情人，包括白泽，仅记得他们在辅佐官任职仪式、和汉亲善大会两次结仇。只不过兴许在白泽心中此间种种不过是他的无理取闹，与他周旋是打发漫长无聊光阴的方式之一。毕竟对方仅仅记得起自己曾跌落凡间被黄帝捉住，画了世间精怪图才得以脱身，此前他们的月下对酌是半分印象也无，弄清楚前因后果后才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冷笑来，说：“我说怎么会喝得那么醉，一点记忆都没有，原来罪魁祸首是你啊。”

       彼时气氛凝重，桃太郎在旁隐隐料到一场口舌之战在所难免，左右为难。鬼灯咽下口中热茶，连带着吞下零星的失落——即使他早已不期望白泽能够记得。他岿然不动，也仿佛刚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想起这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露破绽地道：“啊，是你啊。”

       ——正如这几千年来的口不对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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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以鬼灯角度写写他对白泽的态度，基本上是私人观点。

私设鬼灯并没有忘记当初他与白泽喝了几天几夜的事情，只是因为白泽忘了，所以他也假装自己不记得，不想显露出自己的在意。就像歌词里的“只怪自己口不对心，更怕你开始过敏。“

*引用的是我自己瞎写的，无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