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pa/zg校园背景
*真的是想到哪写到哪，每篇几乎无前后关联
*要多粗糙有多粗糙

流言蜚语扩散的速度简直可与流感媲美。

“鬼灯喜欢男生”的流言像冬天冰河下的暗涌，潜藏在老师眼皮底下在学生间流传。

听说这件事之后白泽少有地感受到生气这一情绪，就连凤凰打趣他走路气势彷佛要震碎山河他都没心情回嘴。麒麟扯了扯凤凰的衣袖示意他先别说了，抛去一个“他不高兴着呢”的眼神。
白泽拉开凳子的声响很大，引得班里大半同学回头看他，他趴在桌子上假寐。
后座是空的，鬼灯还没来，而距离早读开始只有五分钟，这一向不是他的风格。不知道那些该死的流言被他听去了多少，一想到这点白泽就气不打一处来，那是他表面再怎么吵心里都舍不得骂一句的人，就这样被推到风口浪尖，夹杂着各样意味的言语来势汹汹——自己却连站在他身边一起承受的身份都没有。

身后有凳子拖拉的动静，白泽也不装睡了，却也没好意思直接回头，踌躇半天才转过去问：“你今天怎么来迟了？”顺便悄悄打量鬼灯的脸色，冷淡脸看上去一如往常，不像受了流言影响。
鬼灯正从书包里拿出课本，闻言眼皮都没撩，应道：“路上有点堵车。”
“最近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白泽怎么组织语言都感觉有些别扭，这种安慰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对象还是鬼灯，一切都显得很奇怪。大概鬼灯也如此觉得，眸色深深，看着他一言不发，这么对视个几秒钟白泽心脏开始扑腾乱跳，怎么都抑制不住。
就在气氛陡然有些诡异的时候，课代表走上讲台带读，白泽转回身，心里有点儿不甘心，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颈后突然感受到带有温度的呼吸，他浑身一抖，紧接着他听见鬼灯刻意压低的声音，“大课间我有话跟您说。”少年人的嗓音未完全变声，那略带低沉的声线在耳边响起自带蛊惑人心的功效，白泽微微点头，鬼灯得到回应就坐直了身子，打开英语课本跟读。


早上有五节课，大课间在第二节课和第三节课之间。过早的邀约令白泽前两节课如坐针毡，他很想问问鬼灯要做什么，这又显得他过于急切。
太掉面子了，他想，少年人的面子可是很重要的。
他算是明白《小王子》里狐狸为什么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一到三点钟我就开始感到幸福了。时间越接近，我就越感到幸福。到了四点钟，我就会坐立不安，焦虑重重，我就会发现幸福的代价”。
他暗自咀嚼“幸福”两个字，内心深处又开始泛甜，安慰自己现在这是“幸福的代价”，顿感好受许多。
第二节课下课铃一响，白泽草草盖上课本，听见身后有椅子移动的声音，忙起身跟上。

凤凰本想问白泽借下笔记，回过头发现人影都没了，目光落在白泽摊在桌面的草稿本上，有些潦草地写着“怎么还不下课”、“还有三分钟”以及好几个“鬼灯”，他默然无语，扯过旁边的课本遮住了纸上的字。
——唉，他真是为这个心大的朋友操碎了心。

白泽跟着鬼灯走到了没人的走廊尽头，那里有个半圆的露台，距离最近的班也有一定距离。
“那些流言……”鬼灯靠在栏杆上，平静地看他，就好似他此时说的流言针对的不是自己那般，“您是怎么想的？”
“欸？”白泽没料到会有这一出。
他是怎么想的？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鬼灯自己的想法更重要吗？对方这样问，看着他的眼神又片刻不移，就好像……就好像……自己的看法对他而言更重要。
白泽紧了紧手，猜不透面前人的想法，但他也知道对方并非像那些造谣者所说的那样喜欢男生，“你当然不是啊……”
“嗯。”鬼灯转过头，那样认真的眼神把白泽吓了一跳，他听见对方用同样认真的语气说到：“我不是同性恋。”
白泽心里一咯噔，还没做出反应鬼灯下一句话就直接把他呼吸都夺走了。
他说，我只喜欢您。

幸福来得太突然，白泽足足花了一分钟来消化这句话。太惊讶了，他指尖都在发抖，想掐掐自己的大腿看是不是在梦中，此情此景只是他大课间趴在课桌上补觉的美梦片段。
相比之下鬼灯就淡然许多，或者说他的紧张不流于表面。
他其实有十成把握，否则不会轻易告白。他这位忘性大的前桌大概完全不记得自己在半个月前阿檎的生日聚会上酒后说的胡话了。鬼灯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没关系，他记得。对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
——不管是第一次见面对方险些摔倒慌乱中抓住他的手时那声微不可闻的“谢谢”，还是那天生日聚会上众人因着好奇开了几瓶酒白泽也跟着凑热闹结果醉得一塌糊涂时歪在他旁边小声嘀咕的“我再也不想暗恋你了，连吃醋都不能光明正大”。
全部都支撑着他道出那句深埋已久的喜欢。

他有的是耐心等对方回答，只不过再任凭对方发怔下去上课铃都快响了。他往前走了一步，白泽下意识后退，红着脸，目光闪躲。
“我、我考虑一下！”
鬼灯皱眉，这走向脱离了他的预想，在他预想中对方会马上答应，而非犹豫不决。
难道才半个月，他就变心了？
他想到那句“我不要再喜欢你了”，又想起之前听说的白泽以前的斑斓情史，脸色即刻变得有些阴沉。

预备铃偏偏这时候响了，白泽狂奔回教室的背影透着浓浓的“落荒而逃”意味。

第三节课有三个人过得“苦不堪言”：鬼灯没得到想要的回应，沉不下心认真听课，盯着白泽不安分的背影思考缘由；白泽半是欣喜半是忧心，担心在这风口浪尖他要是答应了流言会愈演愈烈；最苦的是凤凰，上课才过了两分钟，他收到了十多张小纸条，若说第一张上“鬼灯跟我告白了怎么办啊！！！！”令他大吃一惊，后面的各种甜到发酸的问句令他想把这些纸条都揉成团塞进白泽嘴里。
凤凰一脸生无可恋，趁老师板书转过身咬牙切齿地道“祖宗，你放过我行不行？喜欢答应不就得了吗？”
白泽压着音量偷笑，语调上扬，“哎呀你不懂。”

哦，那你别问。

凤凰简直听不下去，他感觉后头的傻气有如实质地朝他扑来，他甚至能想象到中午回宿舍对方把床板跳断的场面。
想是这么想，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在下课后他转头打算问问细节时，只看见自己的好友步伐轻快地跟着鬼灯走出教室的背影。

他便去把这事和麒麟说了说，麒麟险些吓出心脏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两人相视一叹，同时发出了友大不中留的感慨。

走廊的风有些大，略微降了下面上的热度，经过一节课的心理建设，白泽总算能直视鬼灯说出那句“我也是。”

-我只喜欢您。
-我也是。

背着光的人眼神瞬间被点亮，只是不知端着什么架子，偏不笑，引得白泽没忍住伸手去点他的嘴角，却被对方抓住，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裹进掌心。



春风拂面，柔情似水，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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